【HPSS】吊桥效应〈15〉-残耳人

◎基于电影创作

◎BUG请勿深究

◎建议搭配前篇《Young and Beautiful》阅读

当哈利脑袋旁边跟着一个木制的金色飞贼走进格兰芬多休息室时，几乎每个人都愣住了，哈利也只是笑笑，并没有刻意将其隐藏的意思。有不少人凑上来问他这个小东西的来历，哈利也只是摇摇头，顺便给被挡在人群外的两位好友使了个眼色。片刻之后，站在外围的两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，使尽浑身解数将哈利拉出了包围圈，并在几步之后看到了有求必应屋的大门。

几人在房间的桌旁坐下，桌上甚至还有三杯黄油啤酒，罗恩拿起来灌下一大口，就被竟然又自动满上了，让三人有些惊奇。虽然当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向哈利的方向围过去，但是现在，赫敏与罗恩的眼神也紧紧地黏在了那个费力抖动着翅膀的小东西上。哈利无奈地笑笑，将飞贼抓到手心，摆在了两位伙伴的面前。

“这个是……斯内普教授送给你的？”赫敏试探性的问道，得到了哈利带着微笑的点头。“梅林的袜子啊，这，这怎么可能。那个斯内普，竟然会……”罗恩刚想伸手去拿起小飞贼，飞贼却扇扇翅膀，又飞回了哈利身边。“哈，脾气倒是跟他差不多。”罗恩双臂抱胸，靠回了自己的椅背上。这话逗笑了另外两个伙伴，他们喝着酒畅谈着，多批这外面的喧嚣。

夜幕降临，斯内普因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而猛然直起身子。这样的节日，有哪个学生会胆子大到来敲魔药教授办公室的门，嗯……或许那个威廉算一个，如果门外真的是他，那他就等着跟费尔奇劳动一个月吧。

大门被用力拉开，斯内普摆着脸站的笔直，试图给门外的人一个下马威。可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，他尚未准备好的表情就僵住了。“波特，”他轻声叫出少年的姓氏，“你来这里干什么。”哈利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，“我当然是来找你的，教授。”少年的脸颊微红，第一次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踏进了地窖。斯内普看到了少年旁边跟着的木飞贼，心跳陡然加速，关门得手都稍稍顿住，“你……从中午就一直带着……那个东西吗？”哈利转过身，又向前两步靠近自己的爱人，“当然，教授，我很喜欢它，你总得让我炫耀炫耀。”斯内普的表情立刻紧绷了起来，“炫耀？”哈利笑着摇头，“别紧张，教授，我只是想让他们看到，没告诉那些人是谁送的，”在这里顿住，男孩心虚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，“哦，当然，除了罗恩和赫敏，他们，他们早就知道了。”少年飞快的说完了最后一句话，低下头，眼睛却还是试探性地看着面前的男人。

“什……”斯内普的眼睛少见地睁大了，可没多久又恢复原状，红晕开始一点点爬上他的脸颊。“我……啊，赫敏其实早就猜到了，甚至早于圣诞节，抱歉教授。”“万事通小姐。”斯内普嘀咕着，绕开哈利到餐桌另一边坐下，“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，波特，在这个时间点过来，你最好有重要的事。”少年的眼睛瞬间亮了，“哦，是的教授，我是来给你回礼的。”斯内普不可置信地抬起头，“你说……什么？”他的声音那么轻，就像是在问自己。幸运的是，少年并没有将其错过，他从袍子中掏出一支羽毛笔，它通体褐色，只有被哈利握着的地方裹着一层金色的外壳。

男人已经完全僵在了原地，眼前的事情显然让他的大脑有些过载。见斯内普半天没有动作，哈利又将手中的东西往前递了递，“尝尝吧教授，是我亲手做的。”动词与眼前的物件明显不相符，这让斯内普抬起了一边的眉毛，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哈利手中的“羽毛笔”。

凑近了才发现，这羽毛笔上竟然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香味，而那所谓的羽毛，看上去也并非实物。哈利的目光时不时收回，但看回来时依然饱含期待。斯内普招架不住，只能试探性的将尾部放入口中，小心翼翼地咬下一截。巧克力的香味在他的口中弥散开来，并非在今天将霍格沃茨包裹的甜腻气味，而是微苦，还带着草本香气的口感。“怎么样？”哈利轻声问，斯内普与他的目光相对，却几乎立刻败下阵来，将“羽毛笔”放到一边，没有说话。但这并没有所谓，哈利耳边轻柔的呢喃已经替他做出了回答。

斯内普无法回答这个问题，他甚至发不出声音，这太超过了，即使在准备那个小雕塑的那段时间的梦中，他都没有幻想过如今的景象。回礼，他得不到那种东西，他只想让自己的爱人开心。年轻的格兰芬多绕到了与他相同的一边，坐到了木椅的扶手上。斯内普几乎立刻就僵住了，他的脊背与四肢开始发热，接着是脸颊。哈利显然察觉到了这一点，他微微弯腰，将右手覆上男人的后背，可这似乎起到了反效果。

将情况如此，哈利只能按照计划从长袍中取出另一件物品，摆在了斯内普的面前。“刚刚是开玩笑的，我只是想遵循一下这个传统，情人节送巧克力什么的，我以前从来没这么干过。”这话让男孩的脸也有些热，直白的语言总是不那么容易说出口。接着，他又将拿东西往斯内普手边推了推，“这个才是我要送你的礼物。”斯内普不知道自己的头晕是因为过速的心跳还是身边人的言语，如果这是一场幻梦，那么他希望自己尽快醒来，不要再继续沉溺下去。

可现实并没有改变，斯内普过了许久才将手伸出去。那依然是一支羽毛笔，只不过货真价实，是一只黑白颜色的，普通的羽毛笔。唯一的不同之处，大概是有两簇白色被过于刻意地染成了红色与墨绿色。“这个也是我自己做的，它可以自动帮你记录复杂的魔药制作步骤，我试了试，还挺精准的。”哈利将一张纸条递到斯内普手上，斯内普接过，发现上面写的像极了自己制作糖果的步骤，只不过材料还是有所偏差。“上次我送你的那些糖，基本上就是按照这个步骤做的。”下意识的转动着手中的笔杆，斯内普试着使自己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。哈利送的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，他现在手中拿着的，是他第一次收到的爱人的赠礼。看着身旁抿着嘴，脸颊微红的少年，他好像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“被爱着”。艾琳曾带给过他这种感觉，可经过岁月的冲刷，那已经变得太过模糊，甚至“爱”这一词留给他的都只有留在心脏上的钝痛。

但是现在，一切都不同了。他的心脏依然隐隐作痛，恐惧依然像幽灵一样围绕在他身边，他对自己的怀疑从未停止。可他的战栗与颤抖却早已不再来源于此。他的每一次质疑，都会被男孩看过来的眼神抹去，虽然尚不能宣之于口，身边人带给他的悸动却早已是不争的事实。

或许是因为上次的沉默，男孩并没有再发问，却依然紧张地看着他。斯内普将羽毛笔插进自己最常用的笔筒，“不错，但是功能还有待测试。而且如果那些糖真的是用这些原料做出来的，那么他们的味道也就不足为奇了。”斯内普的内心在说完这句话就跌入了谷底，不对，你应该做的是肯定他，看在梅林的份上，这可是他送给你的礼物。他的手脚开始发凉，哈利的脸上可能会带着失望的神情，或者更糟，男孩会起身离去。可一阵轻快的笑声却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，“是啊，我也这么觉得，下次一定改进。”所有悬在空中的危险都在这个瞬间化为虚无，斯内普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了下来。

男人将目光投向哈利身旁的小飞贼，“我看到你还没把它打开。”“什么？”斯内普示意哈利抓住并没有在高处盘旋的飞贼。哈利照办，顺便坐在了斯内普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椅子上。“用你的魔杖，敲三下它的底面。”随着三声脆响，一道细细的缝出现在了飞贼的中间，接着，那个精致的木壳缓缓打开，从中飞出了一个更加小巧的东西，那东西在二人面前盘旋了两圈后，落到了哈利的指尖上。

泪水几乎在哈利看清的一瞬间就盈满了他的眼眶。那仍然是一个小小的木雕，只不过，那是一只鸟儿，确切来说是猫头鹰，通体雪白的羽毛上点缀着黑色的斑纹，栩栩如生。“这是……”哈利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，这让斯内普的内心更加紧张，哈利的眼泪让他手足无措，他早该知道揭人伤疤并非明智之举，他甚至因为自己当时感情用事而憎恨自己，可事已至此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，“你的那只猫头鹰，在那次转移里，我看到它被杀死了……抱歉。我似乎也并没有记清楚他的样子，只知道他是白色的，还有……”“不要为你没有做过的事情道歉，教授，这是你教我的。”哈利抽了抽鼻子，声音依旧有些哽咽，“而且，足够了，真的已经足够了。谢谢你教授，这真的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了，它包含了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，不过是过去，还是现在。”说到最后，哈利的目光早已再一次回到斯内普身上，情难自禁，二人浅浅地交换了一个吻，额头相抵，“谢谢你，教授，谢谢。”

斯内普尝到了男孩口中淡淡的酒味，可这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，他或许还要感谢酒精的催化，让今晚并没有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。味道在口中还未消散，二人却已经面临分离，毕竟霍格沃茨的宵禁并不会因为放假而改变。哈利站在门把手前，早已消退的酒劲似乎再一次起了作用，这让他转过身，问出了自己一直渴求着的问题：

“教授，我可以，留下来吗？”